第(2/3)页 可千万别仗着自己未成年,就觉得不会惩处。去年泾阳县就有这么个例子,有个十六岁的少年偷牛。按照律令来说偷牛者死,喜判其充入隐宫劳役,待成年后再归还什伍籍。 赵高其实就是自隐宫而出,大概就相当于是小的工坊。做的活不算是太累,像是编些草鞋草席做点竹篾畚箕这种。不是说未成年犯法就没事,照样得罚,只是会从轻处罚而已。 像胡亥好歹是公子,肯定是不会罚他的。但李斯就在旁边却未曾阻止,那就要罚他。李斯也顾不得利益,连忙冲了下去。可胡亥这小子力气大的很,两颗好好的红薯苗已经被拽断。在他们看来,这红薯显然是活不成了。 “住手!” “住手!” 辰伯光着脚丫子冲了过来,望着田地里头狼藉一片差点昏死过去。直接无力的瘫坐下来,指着李斯是破口大骂,“你……你这天杀的混账!竟然破坏庄稼祥瑞,你是人吗你?他家翁媪何在?我要拉他去见亭长!” 辰伯死死拽住胡亥,眼神中满是怒火。他家往祖上数个六代,那都是以耕种为生。一辈子本本分分的老实人,不偷也不抢就老实耕种。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红薯被人蓄意毁坏,他心里头能好过吗? “放肆!” “你再不松手,我就让人砍了你的手!” 胡亥眸子闪过栗色,猛地用力。辰伯被他甩出去半丈远,而他的衣物也被撕破个大口子。别看他对律令这些不精通,但要论打架他还没怕过谁。别忘记,他的老师赵高可是中车府令。没点真本事,能同时驭六匹戎马? 胡亥又是公子,自幼那都是锦衣玉食。天生神力那是吹嘘,但也比常人厉害的多。一拳一脚也是有鼻子有眼,对付辰伯这样的庄稼汉还真不是什么难事。 “汝……汝竟敢撕烂我的衣服?” “我要杀了你!” 李斯连忙伸出手阻拦,生怕胡亥是一错再错。胡亥今日此举已是大逆不道,若是让皇帝知晓,就算是他都难逃干系。小小年纪便生性暴虐,等他再长大些那还了得?! “辰伯。” “你是李鼠?我认得你!他是你儿子?” “咳咳,他是卓公友人之后。” “我管他是谁!乃公今日告诉你,此事没完!就算是大秦的公子也得遵守律令,他刻意毁坏祥瑞,还敢如此蛮横,等死吧!” 现在本就是农耕时间,农田内皆是黔首在耕种。看到辰伯这出了事,有人直接抄起耒耜便冲了过来。他们都是伏荼亭的人,即便不是同宗同族也带点亲戚关系。看到自家人受了欺负,这还能忍? 足足四五十号人将李斯与胡亥包围起来,还有专人去通知韩信和卓礼。分工极其明确,也不动手,就这么困着他们。等卓礼来了后,便将这混账抓走治罪! “你们这群愚民!知道我是谁吗?!” 胡亥还来劲了,面对这气势汹汹的几十人丝毫不惧。 “我告诉你们,我是……” “咳咳!” “太史令胡毋敬同宗之后!” 胡亥再蠢,还不至于违背秦始皇的命令。他要真敢说出来,那他今后只怕是再也没机会回咸阳宫。秦始皇只会当他死了,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。 “管你什么令,你也得遵守秦律!” 辰伯是气势冲冲,回头看了眼农田。其实损失不算太大,大概三株红薯苗。如果说胡亥好好道个歉赔偿,他也不会太计较。只是这小子态度极其蛮横无力,令他是颇为恼怒。 “你不就是想要赔偿吗?” “我赔给你,行了吧?” 胡亥随便取出几十枚铜钱,砸至辰伯面前。 “够不够?不够我再加!”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别说辰伯,四周围观助威的壮汉都受不了。 他们就没见过如此蛮横无理的人! 很快卓礼拄着拐杖就来了,甚至比韩信还要早。倒不是说韩信腿脚不利索,只是他这人慵懒惯了刚刚起床,距离此地比较远而已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“宗长!他把额红薯苗给扯坏了!蛮横无理,甚至还想动手,乃至羞辱于我。你看看,这红薯苗是活不成咧!额辛辛苦苦耕种,眼看着红薯苗活了,却被他给拔了!” “是这样?可有验传?” 卓礼眼神微寒,打量着胡亥。在他看来胡亥这么高,想必已经成年。既然成年成丁,那就必然会有验传。若是没有的话,那会被直接当成是流民抓起来。成年的话,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。 李鼠苦笑着走了出来,“他是咸阳人士,乃太史令胡毋敬同宗,也算是额远方亲戚,名为胡骅。他今年不过十二岁,验传并未带在身上。” “这……这tm十二岁?!” 辰伯都吃了惊,这快比他还高了! “汝此言当真?” “当真。” 李斯无奈的望了眼胡亥,验传自然是有的。只需要秦始皇一句话的事,伪造个验传还不容易?只不过胡亥这小子忘记呆在身上,所以…… “既无验传,其高已过六尺五寸。依律则断其成年,先充入隐宫再说。待补上验传后,再行定夺。” 卓礼现在好歹是亭长,自然也有断案的资格。胡亥若有验传,那就按照验传走。要是没有,那就是流民。甭管有罪没罪,先充入隐宫是肯定没错的。 “你……你敢?!” “老夫为当地亭长,为何不敢?” 胡亥顿时急眼了。 老匹夫竟敢把他充入隐宫?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