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瞻总是讽刺她一直留在原地,不肯走出来。 可他们怎么明白,那种与亲人朋友生离死别的伤痛,是往后余生里最大的潮湿。 忘不掉,走不出来的,只要一想起,心口便好似下了一场雪,苍凉又可悲,又被人用钝刀子,狠狠割着心肉,那种痛苦不致命,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苏誉怒得咬牙切齿,“薛柠,你真是好样的!好样的!哈哈哈哈!你毁我了,如今开心了?” 薛柠轻笑,想起当年的苏誉,何等的高高在上。 一个二房毫无建树的嫡子,却屡次三番讥讽她与燕燕是无知妇人。 可如今怎么着,不也落魄无能地躺在这里,像条被人遗弃的野狗? “你知道么。”薛柠淡淡弯唇,声音低了低,“燕燕从来没有爱过你。” 苏誉瞳孔缩了缩,心口莫名一阵钝痛,眼底的悲痛几乎难以掩饰。 许久,他才目光恍惚地开口,“不可能。” 薛柠嘴角笑意愈深,站起身来,“燕燕还没踏入陆家大门,再给你一次机会,来人,给苏二公子备马。” 苏誉怔愣间,被人扶了出去。 她早就知道今儿苏誉会来,故意给陆嗣龄放了信。 又专门为苏誉准备了一匹好马。 她不想让苏誉死,她要让苏誉亲眼看着燕燕嫁进陆家,在他心口再狠狠撒上一把盐。 如此,才对得起他上辈子对燕燕的辜负。 薛柠深吸一口气,转过身,以为此事做得毫无破绽,却蓦然对上一双沉酽冷峻的凤眸。 苏瞻不知在院门口站了多久,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她与苏誉的对话。 长风微微拂过,清韵阁院中花花草草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香。 隔着长长的碎石小道,苏瞻就那样安静又沉稳地站在路的尽头。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一样,脸还是那张好看的脸,但神情却多了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。 薛柠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发旧的长袍上,眸子微微一缩。 清韵阁下人们走得差不多了,苏瞻往前走了几步,在薛柠身前站定。 似乎有意让她看见自己身上的衣袍,他还故意负手在后。 第(2/3)页